作者ID:ななしのゴンゾーラ
原作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2688338
发布时间2013年8月13日 22:11
无授权自翻。强推原文。
《Call my name》(紫冰未满)
到阳泉,已经一个半月有余。
转学是在六月初。虽说最好能恰好在四月转入,与美国那边交接无论如何都很艰难。既然这样,干脆九月进来也好,但我对日本这个国家本就印象稀薄,况且说到秋田——虽然不好听——那是相当乡下的地方吧?想象着与灯红酒绿的洛杉矶简直不能比的生活正等着我,就想尽快来适应了。
从结果来看该说是正解。主要在篮球方面。
转入后立刻加入篮球部,尽管如此也没被批准参与正式比赛。原因也就是所谓的“成年人的缘由”。话说回来IH的远征还是能够参与的,也就接受了。
而且尽快和篮球部的队友们建立起社交关系也很重要。我这个人最优先的就是篮球。流尽最后一滴汗也要打球,就是这种程度的篮球傻瓜。和这样的我一样强烈喜欢篮球、且还相当强的伙伴们汇集一堂的话,不论跟谁结识聊心都高涨、信赖感也油然而生。嗯,不过要除去其中一些人,吧。
话说回来,最近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后辈。
这样说时同班的刘就眼神死,主将的下巴比平时更多部分映入眼帘,福井学长全力猛拍我的头。顺便说一句,提到的本人会露出厌恶之极的表情。然后,还会这样说。
“你脑子不正常吧?”
他的这种地方我也觉得可爱。
“Hey!!”
我不假思索扬声叫他,是在从美术室回教室的途中。拖着大步走着的背影,远远看来果然还是很高大。啊,上方危险。头会撞到门框。这样想的下一瞬他就回过头来了。Oh,safe.
“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站的地方是我的教室前。补充,两年级的教室在二楼,一年级的在一楼。美术室或理科室等特殊课程教室在四楼。一年级学生鲜少在那个地方驻足停留。
“嗯——”
他小声咕哝,随后突然伸出了宽大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俯瞰着我,伸出了手。
于是我就悟了。都特地到教室来了真稀奇啊,这样笑着把手伸进裤子的口袋。他想要的东西立刻就握到掌心里了。
“都特地到教室来了,今天食欲旺盛啊。”
“忘记带下午的份了。”
“啊,因为睡过头了吗。”
在床上像冬眠的熊一样团着睡着的他叫起来的当然也是我。
“给,请吧。”
放进比我还要大两成的大手掌,糖果和两粒巧克力。盯着它的他的脸越看越拧起来。
“只有这点?”
“只有这点。你的体格超出常规,需求的能量也超出常规这点我理解,不过在校内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我对着他不满的表情微笑。
在校内拿着零食本身并没有被禁止。当然休息时间接触也OK。不过,他那样尽情吃的样子被生活指导教师和保健老师联合盯上了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或者该说,被监督和主将告知了。
搞不好被批评教导对篮球部产生影响就糟了,要督促他注意。他们这样说。
然后这件事他自己也知道,我告诉他的。尽管如此目前他好像也没有减少零食的打算。今天他手边没有零食只不过是因为睡过头了,高大的背有些驼、脸上的表情悲情焦躁忽明忽暗也毫无疑问是因为睡过头了。
“话说回来你知道吗?美味棒的新口味好像出来了。回家路上去买吧。”
仅此一言他消沉的精神状态就稍微有些改善了。
我对他整天抱着零食吃个不停这点本身对也没有嫌恶感。不如说毕竟是那样庞大的身躯,想必消费的能量也非比寻常,带着零食到处跑也不能怪他……虽然这样说,福井学长就“你太宠他了!”踹向我的背,但大个子的孩子就是能吃。我的弟弟,也是那样的。
“……不在学校里吃就行了吧?”
像是确认的声音。我笑着点了点头。
“是这样。”
“知道了。”
点了头,他姑且打了声招呼就转过身又啪嗒啪嗒沿着走廊离开了。很突然。
直到刚才的对话,没有不自然的部分吧。嗯,应该说实在也不觉得有那么不自然。
转学到阳泉一个多月,和他正面打起交道,差不多一个月了吧。再进一步说,我开始宠爱他也还不满三个星期。
我,对他,紫于uan……失礼。但是诸位应当都已知道。别说把他的名字念出口了,我连在脑内默念他的名字都发不出那些音节。
× × ×
“就是这么回事,叫不出他的名字太困扰了。”
“啊——这么说来确实没听过冰室叫他的名字。”
终礼结束,社团开始前的短暂时间。
我坦白了自己的烦恼,瞪着英语教科书的刘抬起了脸。
顺便说一句我面前摊着的是古典教科书。我们的得意学科分别是对方的弱缺学科。
“没怎么注意到吗?”
“是啊……我就没注意到。”
虽然不能由此推断他也没有注意到,但要是真没注意到就值得庆幸了。
至少我作为他的学长,比起刘或其他同年级同学亦或三年级学长,我们关系更好一些。就是说,如果他也能这么认为我会很高兴。
但是这样的对方从来没有好好叫过一次自己的名字,我想这是件相当悲伤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因此悲伤我好像也会高兴,但是果然还是希望他根本没注意到这点。
他是天真无邪、会将残酷的事情漠然讲出口的孩子一样的人。也因此很纤细,容易受伤。这么说的话比如眼前的刘一定会说没有那回事、那家伙神经可粗了之类的,但我并不那么想。被说是妄想也没关系。这是在我心中无以摇撼的对他的认知。虽说也不是因为这点才去溺爱他的。
总而言之,我想在他注意到这点前叫出他的名字。轻叹了口气,刘突兀拿起圆珠笔,好像魔法师的魔杖一样挥了挥:
“紫原。Repeat after me(跟我念)?”
啊,要当老师啊。我笑着,就念那个名字:
“紫也kibara。”
“遗憾。”
“紫·原(Mu-ra-sa-ki-ba-ra)。一个个念明明就能成功的。”
“那再来一遍。”
“兹saki原。”
“啊,恶化了。”
怎么挣扎他的名字还是兹saki原。啊,不行了。脑内都不能发出正确的音了。明明能做听力。
“这样怎么样。紫,这样分开两个单词念。”
“紫,原。”
虽说说出来了。
刘“嗯——”咕哝了声。我不禁叹起气来。
“像在说紫色的肚皮一样。”
“我也觉得。像外星人。”
这一说两个人都用力揉起眼睛。想的都是同一回事。涂成紫色的他的锻炼有成的腹肌。好像龙珠里有吧,那种角色……和敦说像像说不像又不像。
“这样的话,干脆就叫他的名字怎么样。”
“那样大概,不行吧。”
“为什么?”
“有次正好在给他零食的时候,试着说过一次。”
那大致是两个星期之前的事了。在球场角落和他搭话的时候。
“你的名字很难叫啊。”
“经常被人这么说——”
“我也经常咬到舌头。所以,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除了篮球都很懒散的他的话,回答最好的情况大概是许可,次一等至少也会是无所谓吧。这样轻松吐出口的话语,被显然很讨厌的声音回答了。
“什么啊那听起来超亲近诶。”
抬头看到他的表情好像从心底里很不愉快,我就再也没能开口了。
“嗯他都那么不高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算是被那家伙,自己的好意被人置之不理还是会受伤吧。”
“这么讲实在也有点过分了吧。”
我苦笑着,被刘用从心底无话可说的视线注视了。看起来从刘的视角,我就是对他的任何任性都乐于从命百依百顺。我是在宠爱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奴隶。
况且从外界看来我还是个淡漠的人,不像是好意被随便什么人置之不顾的类型。如果说是被他弃之不顾,他不是会受伤的吗。
“冰室好像,跟我在思考完全不同的事情。”
“说什么呢。”
对他怀疑的眼神苦涩一笑。卡啦卡啦——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你们在干嘛?”
昏昏欲睡的声音,我立刻抬起头。回过头看到熟悉的巨大身影。罕见的紫色头发。看到那个鲜艳的颜色我的心情几乎就好到九霄云外了。
“Hey!!”
看着我举起一只手招呼他,刘无言以对地叹气。我看上去就那么高兴吗。
“社团,已经到开始的时间了。”
不管不顾这是两年级的教室拖着大步啪嗒啪嗒前来的他肩上背着运动包。这么一说看到教室的钟,确实已经是社团活动开始前十五分钟了。
“啊,已经到这个时候……”
“啊——!”
椅子翻倒的咣当声,同时眼前的巨体猛蹿了起来。
我下意识接住掉落的笔的同时紫原宽大的肩膀一颤。有点可爱啊,在脑子的某个角落这样想到。不是错觉。
“怎、怎么了,刘。”
“今天是我负责准备!!”
会被福井杀掉!被下巴人猿割下巴!
刘大叫着把摊开的教科书随便塞进书包冲出了教室。喂等等,“今天我不负责准备所以陪你学习吧”这么跟我说的不是你吗。
“刘……在奇怪的地方脱线啊。”
“你也是诶——”
慵懒的语气里微微有一些责备似的口吻,我看向他。会被他攻击的事情……大概是做了什么会被他认为脱线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是注意还是没注意到我的疑问,他走近,看了看桌子上展开的教科书。
“古文?”
“是啊。”
“不擅长吗?”
“算是吧。因为我一直生活在洛杉矶,对日语,特别是古文很不习惯。”
“唔。”
全无兴致似的回答。然后“快走吧”,他简短道。
于是我才注意到,其实他是专程来接我的。
太稀奇了,我有点高兴。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去接他的。没有为了讨他高兴而每次都去接哦。只不过两年级的教室在二楼,一年级的教室在一楼,算是路过。所以就是顺路啦,顺路而已。就是这样告诉自己时,又突然注意到一点:
“难不成今天,是因为我没去接你,你才来的吗?”
“才不——是。”
他立刻回答。感到胸膛中鼓动涌起的喜悦之情。说起来最早去接时他还经常不肯露脸,最近每天都有等着我了。
不自觉笑了出来。他瞪了我。可爱。
今后会迟到时要记得好好联系他啊!
× × ×
强豪校的阳泉练习也很艰苦。对一直以来比起锻炼体力更注重磨练技巧的我而言相当艰辛。在常规定额以外还附加一成投篮练习的我蹒跚着在体育馆边缘坐下。把毛巾盖上脸,调整呼吸。
咚、咚。尤其响的击球声,我抬起视线。强的人光凭这个声音就听得出来。意料之中,比谁更庞大、充满力量,比谁都更擅长篮球的他正以从那巨体难以想象的灵敏动作Z形运动穿梭于并排的圆锥障碍物之间。收尾亮点是一个投篮。脱离修长手臂的球顺滑地贯穿篮筐。
很美。我想到。并非像我一样拼命练习磨练出的动作,粗糙、却压倒性毫不留情的那个姿态。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该说是像觉得这事根本毫无一样的表情表现出的是不快。精确地说是直到刚才还很不快。
从篮球的神灵手上得到了宝物的他,在我眼中非常耀眼。太过耀眼,几乎可憎,那个傲慢无礼的态度更惹人反怒。说实话,干脆揍他一顿也想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呐——”
完成常规练习后,他摇摇晃晃地溜达到我面前。
“我饿了——”
“真巧啊,我也是。”
微笑着回答后,他的眉毛往下撇成了八字形。对此我仍然微笑,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撅起嘴,在我身边坐下了。说实话我饿得要死。看钟,果然,已经晚上七点了。
“肚子饿到极限时吃的饭最好吃了吧?”
“那种事我知道。”
闹别扭一样的语气真可爱。跟他说话有种其实在跟小孩子交谈的感觉,叫人欲罢不能。
但要是真的和小孩子打交道,我一定不会这么想照顾他、和他在一起。
要说小孩子,更是阴晴不定、无法预料。但他不一样。虽说也是阴晴不定,他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乱来,行动也有谱可循。话也谈得来。也能保持距离。还能势均力敌(甚至更强地)一起打篮球。
不过,他比小孩子要不坦率地多。公开宣言篮球是缺陷运动自己根本不喜欢,某种意义上是说过头了,那种蔑视的态度刚开始我也很生气。我也想揍他。还悄悄对着他的背影竖过中指。
但是从某个时候开始,突然改变了看法。把篮球贬低得一塌糊涂还继续打着球,饿的时候咕哝着麻烦死了还把手伸向球。连他鄙视没有才能者的理由也能够理解了。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深爱着篮球,除此以外没有别的。
疑问在和他打交道的过程中都云开雾散,现在我心中对他已经连丝毫敌意都没有了。这么说可能有点不恰当,但这样的他我是喜欢的。他内心隐藏的想法无人理解,恐怕甚至觉得没人理解也无所谓,即便如此他肯定也和我同等程度喜欢着篮球。
就是这样的他,我觉得可爱极了。可爱、可爱,简直可爱得叫人无所适从。
“最后打迷你比赛!首先是正选!进球场!”
“诶——”
“‘诶——’个头!”
监督的竹刀敲下。听着很痛我皱起眉头。他大概也感到不快,慢吞吞站了起来。
我还不是正选所以不能进正式场地。对此,稍微有些焦躁。
根据监督的说法,按照这样下去我会在冬季WC大会上作为正选出战。为了不使她失望,更为了可能与弟弟对战我想必须要努力,为此我在美国时都雷打不动每天每天练习着。
如果,这样下去我真的成了正选,在球场上应该需要扬声叫他吧。接球、传球、提醒警戒、鼓舞士气。反反复复无论多少次,我会叫出他的名字吧。
那时候我不会,还是叫不出来吧。
“紫也kibara”
果然还是不行。
呢喃出的音节既不是日语也不是英语,渐渐被吸进他高大的背影。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摇了摇头,我也站了起来。监督念出的迷你比赛对手队伍成员里也有我的名字。
“啊对了,迷你比赛结束后你可以去翻我的包哦。”
“诶?”
“里面有一盒pocky。”
草莓味的,你不讨厌吧?这样微笑着低声道。他那昏睡着般的眼睛稍许瞪大了一点,俯瞰着我,又撅起了嘴。
“这种事情一开始就说出来啊。”
虽说这样讲,在我前方迈开步子的背影明显正充满干劲。
当然心里盘算的是打完比赛后的美味棒。是希望你在跟我打的迷你比赛拿出真本事才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啊,我把答案埋进了心底。
× × ×
我的日常是在结束后自主练习,今天是做不成了。因为跟他约好了一起回去。
平时我做自主练习时他早就先回去了。当然,我也没道理跟他商量让他跟我一起回去。不过如果能一起练习的话我会很高兴的。我这么想。
所以得快点换衣服,虽说这样想,我果然还是个喜欢篮球的篮球傻瓜。趁着呆在部室的时间再稍微做了点投篮练习,不知不觉比起约好的时间已经晚了十分钟了。
慌张冲回部室,那个高大的躯体并不在。果然已经先回去了吧。课间随口作下的约定,虽说他不是会把恳切的约定随便抛掉的人,但忘记了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有点寂寞地快速换完衣服出了部室。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追上就跑向楼梯口,却看到了靠门站着的巨大身影。
庞大得不可能认错人的身影,比鞋箱都高出一头的紫色脑袋。理解到那是什么的瞬间,噼啪,背上被电流击过。
“Hey!!”
太高兴而过于高昂的声音。巨体慢吞吞转过身来。果然还是在等我,稍微放心了下来。
“对不起,久等了!”
高兴地冲他笑,他又是不高兴又是嫌麻烦,隐约间还有点惊讶的表情定定地注视起我来。
“我脸上沾着什么吗?”
“什么都没沾。”
“不过?”
“……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事得罪到他了吗,他一下别过脸走开了。饿了吧。赶快去便利店的吧。这样的话他的心情一定会恢复的。
明明是,这么想的。
夜色茫茫中有些发汗却凉风习习的舒畅归路。他一如既往右手拿着装有大量零食的塑料袋,左手拿着碳酸饮料瓶子。
“这次的新口味是什么来着?”
“砂糖面包片。”
“Wow,听上去好甜。”
“大概是吧——”
爱理不理的答复,虽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表情却明显不好看。
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说到刚才,就是跟他在部室前汇合的时候。从那时他就一直心情很差地走在我身边。
总觉得对我有所不满又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原因只能想到给他的pocky不好吃或者已经融化黏糊糊了之类。
怎么说跟他认识都一个月了。心有灵犀,当然不可能了解他到这个程度,连他对美味棒的喜好都不知道。美味棒的味道种类倒是一个个记住了。
只不过觉得他实在可爱,实在想要疼爱他。还有在他身边觉得很舒服,所以想更加了解他、和他要好起来。好像因此在旁人看起来才被认为是过度保护。
“……我说啊。”
“什么?”
他一开口我立刻回应。不开心的原因,他总算要说出来了吗。对我期待得发光的眼神,他怀疑地俯瞰着。
“我的名字不叫‘嘿’。”
“嘿?”
兵、塀、闭、平(*)。脑子里浮现出好几个答案又排除掉。哪一个都跟他的名字毫无关系。
摸不着头脑地偏了偏头。他的声音更加心情不好地砸了过来。
“还有,也不叫‘你’。”
“……啊,那个啊。”
对着他紧绷的侧脸,我读懂了他指的是什么事。
是听到了放学后我和刘的对话,还是时机恰好注意到了这点。虽然无所谓是什么原因。
原来如此,“Hey”啊。
“对不起啊。你的名字,那个,很长发音很难嘛?舌头总是转不好。”
诚实地道歉坦白。他是本来就知道吗,表情丝毫没变。
“英语说得那么溜。”
“日本人说不好英语吧?跟那个一样原因。”
“你是日本人吧。”
“但是在英语环境的时间更长。”
“跟古文一样?”
“嗯?啊,可能是同一回事吧。”
唔——,也不知道他是懂了还是没懂,他盯着我看。那个视线,怎么说都像是一点都不在乎的视线。
“姓难叫的话,叫名字也行。”
“诶。”
就是说,一瞬间我不太懂他在说什么。因为那时他露出了那么嫌恶的表情。
“就三个音节,那样的话你就能叫了吧?”
“但是你不是说叫名字太亲近了吗?”
因为我的话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好像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讲过这句话了。接着又困扰又生气似的皱起了眉头。我撇开了视线。于是他好像焦躁起来,从塑料袋里拿出说好吃晚饭再吃的新口味美味棒,塞进嘴里。
“我又没说,叫了不行。”
掺在美味棒间咕哝的话语,结结实实抵达了我的耳边。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而抬头去看,察觉到我的动作他别过了脸。紫色发间露出的耳朵,有些发红。
在胸膛深处缓慢涌动几乎难以承受的心情。我将那样的心情寓于三个音节的词语:
“敦。”
他的,从敦那里没有得到反应。
“敦。”
又一次,去呼唤。无反应。敦一个劲继续啃着美味棒。
“敦——”
“吵死了。不那么使劲叫名字我也听得到。”
不搭理人的明明是敦。我不禁笑出了声。
虽然就是因为这点被人称为旁若无人而被敬而远之,哪里啊哪里啊!明显是害羞了,就是说那个,不就是那个吗!
“敦真是cute啊。”
“哈?!什么啊,好恶心。”
在他猛吃美味棒时这么说,得到了他非常激烈的回应。
“是吗?我觉得非常cute。”
“cute对吧?‘可爱’对吧?我可是男的啊。被说可爱也不会高兴这根本不是表扬人的词语吧。”
“是这样吗?在洛杉矶是男人也可以用的出色的褒扬词啊。果然日语好难。”
哈哈,我轻笑着,他好像放弃了一样长长叹了口气。
“真的完全搞不懂了……室仔。”
“诶?”
因为陌生的词语下意识抬起头。于是撞上他纳闷的视线。
“干嘛?”
“‘室仔’是什么?指我?”
“是又怎样。室仔。”
又别过头,耳朵发红。我发着愣注视着敦。
冰室的室加上仔。室仔。
仔,一直知道敦会根据喜好给喜欢的认可的对象取绰号。雅子仔冈仔还有福仔。但是从来没有用我的名字叫过,说到底这好像是第一次,敦叫了我的名字。
敦,或许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注意到我没有叫过他名字吧。于是,难不成他赌着气,下定决心在我叫他名字之前绝对不叫我的名字吗。
只是被叫了名字,在混乱中慌慌张张叫出口,注意到时害羞得耳朵都红了,呜啊。
“敦真的超cute!”
不假思索叫出口,身边的庞大身躯猛抖了一下。
仅是一瞬脑内飞快掠过被称为弟弟的那个身影。
和率真直率的他完全相反,我想到。但是这汹涌翻腾的感觉和对他怀有的感情非常相似。
可爱的弟弟,可爱的后辈。像是理所当然的吧。两个人都毋庸置疑得Cute。
“敦、敦、So cute!!”
“真的室仔烦死了!!”
敦这声似乎心情糟糕、却仍耳朵通红着发出的怒吼,我笑着接受了。
FIN。
(*)的地方是四个日语里和hey同音的词,本来应该在中文里找四个嘿同音词,不过中文里不存在四个……
翻这篇最大的驱动力是一开始看敦敦不爽悄悄对他背影竖中指的冰美丽太可爱啦!()这个也是我觉得有品质保障的作者之一。昨天她还放了新篇!激动之余,遂译旧篇。